IBM中国大裁员后续：三分钟全员会议感觉被侮辱，研发岗位迁往印度？

近日，IBM中国研发部门的裁员事件引起了广泛关注和讨论。

IBM中国在8月26日举行了一场仅持续三分钟的全员会议，宣布了大规模裁员的消息，涉及员工超过1000人。这一决定让许多员工感到突然和震惊，尤其是会议的简短和直接切断会议的方式，让员工们感到受到了侮辱。

图源：IBM官网

尽管IBM官方回应称这是根据公司全球战略调整的需要，但员工们对于裁员的突然性和处理方式表达了强烈的不满和抗议。此外，大裁员背后的原因，也引发了诸多的猜测。

“不按裁员处理，而是协商离职”

IBM中国研发大裁员让很多员工感到惊愕。

据悉，一线经理在上周五（8月23日）晚上得到裁员通知，而普通员工直到周一早上才正式被通知。不过，在裁员前，公司突然关闭了研发和测试岗位员工的内网访问权限，这被视为大规模裁员的前兆，进一步加剧了员工的不安。

有员工直言，“今早上冒雨前来开会，全员会议仅开了3分钟，宣布裁员完之后直接切断了会议。大家听完之后很气愤，感觉受到了侮辱。”

此前，IBM中国有多个分公司，而研发部门关闭涉及的业务线主要有两条：一是IBM中国开发中心（CDL）；二是一条则是IBM中国系统中心（CSL），主要负责研发和测试。

早在2021年1月，IBM中国研究院被全面关闭。

据了解，目前包括北京、上海、大连等全国各地的研发和测试岗位员工权限均被收回，涉及人数超过一千人。目前，这些员工已从通讯软件的产品群组被移除，无法通过VPN登录公司内网，但仍可访问邮件。

不过，售后、咨询部门仍旧正常持有访问权限。

截止8月26日，有员工对于此次裁员表示，“不清楚为什么突然裁员，工作都没有交接，也不知道工作应该交接给谁。目前大家都在工位上，还在正常工作。”而且，一线经理（负责部门的人事管理和项目）也在裁员名单之内。

按照一些员工的说法，目前IBM是不按裁员处理，而是协商离职。“早上集体谈了下赔偿问题，N是工作年限，2024年9月13日之前签字会得到 N+3的补偿，9月13日之后、9月20日之前签字补偿金额是 N+1，2024年10月31日之后签字没有补偿。至于不签字，还不知道怎么处理。”

据悉，IBM中国去年CDL有产品线被裁，公司给出的赔偿为N+3，缓冲期达一年。中国有员工今年3月收到裁员通知，N+3给到缓冲7月底离开。而此次是N+3，加3个月缓冲。

AI技术替代岗位？

关于大裁员，曾有AI技术提到工作岗位的说法。

 过去两年来，IBM在全球范围内进行了多轮裁员。2023年1月，IBM宣布裁员3900人；2023年下半年，IBM宣布暂停招聘，并且计划用人工智能取代近8000个工作岗位。此外，今年3月，据外媒报道，IBM部分部门的裁减目标比例高达80%。

据悉，这些被AI替代的岗位主要集中在后台职能部门，如人力资源、财务、法务等。

IBM首席执行官Arvind Krishna也曾表示，IBM计划用AI替代一些后勤职能，如人力资源、财务、法务等。这些职能涉及到很多繁琐、重复、标准化的工作，如提供雇佣证明信、调动员工部门、处理报销申请等。这些工作并不需要太多的创造力和判断力，而是需要高度的精确性和及时性。因此，用AI来完成这些工作可以节省时间、降低错误率、提高客户满意度。

不过，对于此次裁员，很多员工否认了AI取代人工的说法，且表示IBM内部启用AI取代人工的项目还很少，短时间内研发部门人员的工作还无法被AI取代。

有人评论认为：“IBM和微软等美国科技公司，十年前就开始把研发部门移出中国了，现在留在中国的顶着研发帽子的部门，几乎全是测试和维护部门。根本没有一线技术研究，所以关闭对主线根本无影响。IBM在日本也有研究所，就是大学结合的搞技术的。中国大陆定位和韩国一样，都是‘售后’。”

目前，IBM中国回应关于研发部门裁员的说辞是：“IBM 会根据需要调整运营，为客户提供最佳服务，这些变化不会影响我们为大中华区客户提供支持的能力。”

此外，IBM在声明中表示，未来的战略重点将转向服务中国的民营企业以及部分在中国的跨国企业，尤其是抓住混合云和人工智能技术带来的机遇。

研发岗位迁往印度？

跟其他科技巨头一样，裁员背后的原因与成本问题、业务转型等因素有关。

目前IBM中国确实面临较大的经营压力。从财务数据来看，IBM在2023年的全球营收为619亿美元，同比增长2%，但其在中国市场的收入却骤降了19.6%。

有员工也提到了这一点，“业绩增长不及预期，研发部门搬到印度更省成本。”而且，特别提到，美国公司搬到印度是大趋势。

目前，IBM现任CEO Arvind Krishna的家乡在印度。他在2020年上任后不久便在全球范围内进行了多轮裁员，并且在2021年突然宣布关闭IBM中国研究院（IBM CRL），该部门已有超过25年的历史。同时，有迹象表明，IBM中国的大规模裁员和研发部门关闭是为了将研发转移到这位CEO的家乡——印度。

从成本和劳动力的角度来看，印度确实拥有大量受过高等教育且相对便宜的工程和管理人才。这使得IBM能够通过在印度设立研发部门来降低运营成本，同时保持高质量的服务和产品。此外，印度的工资水平较低，这进一步降低了IBM的研发成本。

目前，印度在软件研发方面的实力已经得到了全球的认可。在印度，有许多知名的软件研发中心，包括微软、IBM、谷歌、奥多比、Oracle、印度塔塔咨询服务公司（TCS）、Infosys、HCL等。这些研发中心已经成为了印度软件研发行业的代表，其存在也极大地推动了印度的软件技术发展和软件产业的成熟。

据悉，IBM在印度的研发中心也是全球最大的研发中心之一，位于印度的班加罗尔。IBM在印度的研发中心主要负责IBM全球的软件研发工作，包括云计算、大数据、人工智能等多个领域。

IBM大中华区董事长、总经理陈旭东曾公开表示，在大中华区，IBM将继续专注于挖潜重点大客户、突破新市场和大力拓展渠道，帮助中国企业打通从试验到规模应用的生成式AI之旅。然而，研发部门的裁汰似乎在否定这一说辞。

毫无疑问，IBM中国研发部门的关闭是该公司在中国40年发展历史中的一个重要转折点。